许是与大纵湖,有着极深的缘分,我每次参加的社交活动,选址总是在大纵湖。今春,我再次与它相逢。那天天气极好,到处充满着阳光温暖的味道。
春天的大纵湖,一切都是刚刚醒来的模样,难得那天游人也少,没有人流如织的拥挤与喧闹,放慢脚步、放松心情与这天然的湖泊一起,相拥而行。
大纵湖是质朴的、大纵湖是自然的,我喜欢它的那份静谧与幽远,更喜欢水乡佛国里那份心灵家园的宁静,这里独特的风光,都让我倍感亲切,变化莫测的水上迷宫、庄严的水上观音像、造型优美的九曲桥、带着神秘传说的兴湖塔……都带给了我意想不到的乐趣。
踏着脚下的褐色的柔软的草坪,还是看不出一点青绿的影子,而待放眼望去时,却又有了淡淡的青绿,真的应了唐代诗人韩愈《早春》里的那句“草色遥看近却无”,但这并不让我感到遗憾,那一湖清澈无比的碧水,足以让我兴奋,几棵吐绿的嫩柳,随风起舞,细长的枝条偶尔拍打着起皱的湖面,远处几只小野鸭追逐嬉戏,浅滩处能看到绿藻在水底油油地招摇,再细细探去,淤泥上,贴伏着层层的田螺,静静的享受着太阳温暖的抚摸;还有那些细小的鱼儿,时而聚拢,时而散开,调皮又机灵,它们在这没有污染的湖泊中,快乐的生活着,不远处的湖荡中,飘来一叶小舟,两位渔民的小舱里堆着他们打捞上来的肥美田螺,想到这些田螺将会成为某户人家餐桌上的一道美味,不禁有些垂涎。
乘一只小艇,一路沿苇荡迷宫而行,据说这迷宫有33个岔口,66条错综复杂的水道,进入境地很难辨方向。而驾轻就熟的老船工遇荡而躲、遇岛而绕,眼见前面已没有路而走,却“唰”的一下,又柳暗花明起来,艇边上的那些看似毫无声息的芦苇,稍留心细观,便能看到它正悄悄滋长的根芽。这时,寺庙景点处传来袅袅梵音,那样安静、幽扬的曲调,让你原本还是浮躁的心,顷刻间心如止水。突然,小岛上一树树密密麻麻的鸟巢跳入眼帘,我不禁让我惊呼起来,老船工笑着说,春天正是孵化的季节,它们把“家”安在这里,无论是调皮的孩童或是好奇心大的人都只能望而兴叹。大纵湖水草肥美,鱼虫富饶,无污染无噪音,可谓是个“高档小区”呢,所以啊,大多数的鸟都喜欢在这里安家,子子孙孙繁衍不息。”“呵呵,大叔这里的鱼一定是上等的,再来时,我带个钓鱼杆。”老船工微蹙眉头,“姑娘,我多句嘴,这春天的鸟啊、水里的鱼、蛙呀什么的,都不要去伤害,幼鸟在窝里等着母亲回来,上千上万的鱼仔、蛙仔都在母鱼、母蛙肚里等着出生,万一吃错了,这也是杀生。”船工讲的,我还是第一次听说,真是有些惭愧。“春天,正是繁殖的季节,天上飞的,水里游的,能不吃尽量别吃,我是土生土长的大纵湖人,可以说是靠湖吃湖,但是这些东西我从来不碰,即使在最困难时期。”老船工的眼神飘向远方,他褐色的脸上镌刻着岁月的沧桑。艇上安静下来,大家许是都陷入思索之中吧。而我,想起了小时候,因为没有好吃的,在雪天还捕过外出寻食的麻雀,吃过它的肉,也许它是妻子或者是丈夫,更或者是儿女,想到这里,我的心底就酸了一下……
读过许多文人墨客为大纵湖抒写的万千诗篇,深知自己的拙笔描绘不出它的精彩!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敲些文字,记录一下大纵湖,于是,眼前便浮现出大纵湖里春天的那水、那荡、那巢,还有那位开艇的船工来……
李桂媛